“你有李佳琪,我有罗永浩。”
知道罗永浩要直播带货,很少网购的小杰准时拿起手机,等待偶像“老罗”开播。 面对妻子的困惑,他抛出了这句金句。
4月1日开启直播新业务,罗永浩趁热度半个月直播三场比赛。 虽然出道时经历过巅峰时期观看人数锐减80%的尴尬,但不得不承认其带来的流量和交易额是非常可观的。
“我看了两遍罗永浩的直播,下了两单,买了纸图和一个1+,我还是很喜欢这个男人的。” “我想知道你买了什么,以及为什么我不想购物。” 昨天,这位进入直播后频频上热搜的新晋网红主播,凭借第三次直播再次上榜。
罗永浩通过直播与商家、顾客“交朋友”的愿望或许已经实现,但投诉也随之而来。 第一次直播时迅速下单的赵小溪告诉新京报记者,洽洽的“小黄包”日常坚果购买价格为107元,而淘宝官方旗舰店的同类产品仅需79元。 新京报记者发现,该产品在线上线下多个平台销售的价格均低于直播间价格。
在全网最低价的噱头下,赵小曦表示,“我被骗了。”
相比之下,王兵还在等待口红电源与电脑不匹配的解决方案。 淘宝官方旗舰店拒绝为抖音订单承担责任,这让他很不解。
记者调查过程中,不少消费者向新京报记者反映,对直播间产品的价格和质量存在诸多疑虑。 罗永浩等明星的直播究竟是“一次性”交易,还是竞争对手前来抢夺MCN的机构业务,还有待观察。 然而,直播行业不断有新人涌入,仿佛在说,“来吧,这是一门好生意。” 。
全网最低价:直播间107元VS旗舰店79元
在4月1日罗永浩的首场直播中,交易额突破1.8亿,累计观看人数达到4892.2万,赵小曦就是其中之一。
赵小曦是资深罗粉。 所有罗永浩在电脑上亲自整理的演讲视频和文章,足以说明他的“死忠”。
当晚8点,赵小溪准时到达罗永浩的直播间,花107元购买了洽洽的“小黄包”日常坚果。 然而,赵小溪收到货后却发现洽洽还有一包蓝色的日常坚果。 里面的货物和“小黄包”一样,有杏仁、腰果、蓝莓、榛子、核桃、蔓越莓、黑坚果等。 一加仑葡萄干有7种型号,但当时蓝色款在洽洽淘宝官方旗舰店售价仅为79元。
事实上,新京报记者调查发现,该产品在线上线下多个平台销售的价格均低于直播间。 洽洽的“小黄包”日常坚果在部分超市售价为99.9元。
新京报记者对比两种坚果发现,两种坚果的区别在于,蓝色坚果每包750克,而黄色坚果每包780克。 同时,黄果仁的外包装上还写着“采用关键保鲜技术”。 赵小溪说,“这不是手机CPU和手机CPU的区别,我买的是吃的,坚果保质期很长。”
对此,洽洽淘宝官方旗舰店回应新京报记者称,蓝色版与黄色版成分相同,但蓝色版参加活动,性价比更高。
新京报记者注意到,罗永浩曾在微博公开表示:“这里的价格大部分是6月18日之前厂家向我们承诺的最低价格。” “新龙哥(罗自称)价格永远最低。” ”并在抖音宣传视频中提到“为直播间粉丝争取全网最低价格。”
第一次追随偶像后有些失望的赵小曦直言:“我被骗了,老罗也被选秀骗了。” 他认为直播在产品选择上存在问题,没有向消费者推荐真正性价比高的产品。 事实上,很多粉丝购物是因为罗永浩可能会得到网上最低的价格。 此后,赵小溪多次在微博上向罗永浩和洽洽坚果官方发私信询问产品问题,但均未得到回复。
面对一些粉丝的质疑,罗永浩在社交平台推特上回应称,其他平台价格较低是因为平台自己掏钱故意压低价格,以增加流量。
对此,北京智林律师事务所副主任赵占占告诉记者,全网最低价等表述属于极端用语,广告法明确禁止在广告中使用此类表述。 当然,使用如此极端的词语并不一定与是否构成欺诈有任何关系,因为这种说法可能与实际情况相符,但即便如此,也不违反广告法。
事实上,与秀场直播不同,电商直播的都是直播。 属性之一是粉丝可以在直播间获得产品的“优”价。 不少头部电商直播主播也获得了“全网最低价”的固粉。 MCN内部人士告诉新京报记者,以“电商直播一姐”薇娅为例,薇娅团队在选品过程中会要求商家签署价格保证协议,商家必须保证所提供的价格(以薇娅直播间所述)所售商品的价格)必须是一定时间内全网最低价。
迫不及待抢了,老罗城“贴牌”售后问题频出
罗永浩首场直播结束,何思琪的朋友圈充斥着各种文章,包括“1.1亿销售额”、“直播失误”、“ 抖音天价签约”、“罗永浩的奋斗史”等。十天后,何思琪成了罗永浩的观众。
“看整个过程,唯一的亮点是我发现小米也卖纸。” 何思琪告诉新京报记者,本次直播期间,她共花费27.9元购买了小米生产的优嘉竹纤维面巾纸。 不过本来是打算买来家里应急用的。 4月10日下单后,等了5天才发货。
对于这份订单,何思齐表示,面巾纸在任何地方都可以买到。 “我觉得老罗的债还得还,所以我支持他立即还款。”
同样期待产品的还有张伟。 他第一次直播时就买了一把小米电动牙刷,但收到时并没有直播中承诺的礼物——三个刷头。 4月3日货到后,张伟在抖音上咨询小米官方旗舰店客服,“对方说后续礼物会发出来,但不知道什么时候。” 没有时间点,后来他们也没有主动联系我吧? 忘了它。”
张伟认为,自己并不是一个冲动的消费者。 在罗永浩的直播间购买产品时,他认为自己“应该比较靠谱,不然就对不起自己的名声了”。 截至记者发稿,礼品尚未到货,客服暂无明确回应。
曾有消费者向新京报记者表示,与其他头部电商直播主播相比,罗永浩在对产品的熟悉程度和讲解上都存在差距。 有点像直播间“贴牌”,有明星效应但没有头部主播的实力。 有时即使我得到了东西,售后服务也很令人沮丧。
王兵4月1日在罗永浩直播间下单了一台联想thinkplus 65W口红电源,4月13日到货。王兵发现产品本身没有问题,但在自己身上无法使用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因为口红电源的type-c接口需要区分电脑型号,并不是所有笔记本电脑都可以使用。
“我不知道是对方的责任,还是我自己的责任,我只记得直播时候没有交代清楚。” 王兵说道。
新京报记者回顾了罗永浩在抖音上的直播。 在5分钟的产品介绍过程中,罗永浩和助手受限于产品的尺寸、设计、价格优势,手中的“展示板”并没有显示出额外的信息。
不仅如此,王兵在咨询该产品官方淘宝旗舰店时,又遇到了一个错误。 “与淘宝客服沟通了很长时间后,我得知应该去抖音客服解决问题。
新京报记者通过体验发现,在抖音直播下单商品时,商品链接会跳转至抖音店铺或淘宝店铺。 很多消费者习惯使用淘宝,会询问淘宝官方店铺,但有些产品实际上是在抖音 在抖音商店下订单。
新京报记者作为消费者咨询了thinkplus淘宝旗舰店。 客服明确表示,其店铺无权负责通过抖音直播购买商品的各种相关问题。 “哪里联系哪里购买? 我们会联系他们。” 没关系。 我们旗舰店在北京发货,直播购买的在南京发货。 你不能因为是同一个品牌就联系我。”
同时,客服透露,自直播以来,一直有不少消费者向其店铺咨询产品退换货事宜。 但淘宝店无权承担责任,客服也很头疼。 对此,他们已多次向消费者解释。 。
明星主导还是自播,哪一个才是大势所趋?
4月16日,罗永浩第三场直播准时开始。 王兵表示仍会关注。 “看那兴奋的样子,我就知道是团队操作,他可能不明白产品真正的核心。”
人们陷入罗永浩直播“黑洞”的情况并不少见。 罗永浩首场直播就卖出了46.5万份小龙虾,让生产商新良吉直接爆单。 随后,由于生产了一年的小龙虾存在,数十万订单未能在承诺时间内全部发货,不少消费者表示质疑,甚至要求退货。 此后,又被曝出“小米自动洗手机只收到一瓶洗手液作为礼物,而不是直播中承诺的三瓶”以及哈弗SUV“半价车”被下架。仅售出 4 件后就上架了。”
对此,罗永浩已转发并回复了30多条微博。 团队还表示,部分订单赠品将单独发货,其余产品将陆续发送给大家。
明星的加入无疑给电商直播带来了更多关注。 原淘宝直播运营负责人赵媛媛向新京报记者透露,“淘宝平台90%以上的直播都是商家自播,而不是专家直播。这与外面有现场直播。”
赵占占告诉记者,明星主播推销的是商家的产品。 主播的角色是广告运营商和广告发布商。 需要履行作为广告主对商户广告内容的真实性、合法性进行审核的义务,否则不承担连带责任。 如果主播推销自己经营的产品,在这种情况下,主播的角色就是产品销售者。 如果宣传内容虚假,涉嫌构成诈骗,需要承担虚假三赔一的法律责任。
直播兴起于2016年,说到直播,大多数人都会想到直播。 2019年,直播持续火爆。 李湘、谢霆锋等知名艺人的参与,也引发了大众关于“电商直播”、“带货”的热议。 消费者被主播的名气和可信度所吸引。 下订单。 事实是,长期不发货、质量问题、产品过期、礼品未送达等相关问题不断出现。
市民刘芳告诉记者,现在听到直播就想“买买买”。 与秀场直播注重打赏不同,电商直播注重卖货。 新京报记者了解到快手全网最低价下单平台,除了商家与各大MCN公司合作的直播直播外,电商直播也是其中之一。
天猫官方数据显示,2019年天猫双11预售首日,就有1.7万个品牌开启直播购物,多个品牌单品通过直播预售额突破1亿。 预售首日,淘宝直播带动同比涨幅超过15倍。
九阳是领先的小家电商之一。 2019年,公司提出了全员直播的理念。 九阳直播负责人康力告诉新京报记者,公司3000名全职员工中,加上经销商合作伙伴和供应商,整个九阳生态链的每个人都必须参与直播。
家电品牌美的也是商家直播的一员。 美的电商业务运营经理孟强表示,“以前2-3月份我们基本上每个月做20万到30万(销量)。通过直播,我们现在每个月做近200万。” -300万(销售额)。 ”
知名MCN公司纳斯机构创始人潇潇告诉新京报记者,“直播要做好,其实不是MCN公司能够主导的,60%-80%的因素来自于商人。” 商家掌控着产品质量、直播额度、后端发货、售后、整体数据等,而MCN机构也在寻求主动发展,抢占趋势下的主导权。 笑笑透露,MCN可能会考虑建立自己的供应链来抢占主导地位。
“曾经一个月赚了2.5万元”,当主播的梦想就源于潮流。
领先的电商直播主播薇娅曾公开表示,“电商直播年龄不到十岁,严格来说只有6岁,这还是一个假年龄,可以理解”孩子们做得不好,希望大家给他时间。”
不过,自2016年3月淘宝直播上线以来,2018年淘宝电商直播销售额已达千亿。 到了2019年,电商直播站开始火爆,仅双11期间,淘宝直播就已经完成了200笔交易。 其中10位主播销量超过10亿,100位主播销量超过1000万。
入局玩家众多,抖音、快手等视频平台也在积极探索直播带货。 快手凭借强大的粉丝粘性,诞生了一批爆款产品和垂直主播。 抖音今年也打算趁罗永浩的机会。 后来的人先来。
电商直播发展时间不长,但已经成为一种趋势。 这个在外人看来光鲜亮丽的行业却吸引着求职者竞相求职。 据智联招聘《2020春季直播行业人才报告》显示,春节后直播行业招聘需求逆势增长132.55%,平均薪资达到9845元。
“主播大多都活在青春期,30岁再转行就晚了。” 2017年,陈思瑶(化名)来到杭州找工作。 一次偶然的机会,她成为了淘宝店的一名时尚主播快手全网最低价下单平台,从早上9点工作到晚上12点,每天直播6个多小时。
“个人账号主播收入较高,而店铺主播的工资一般都比较固定。” 陈思瑶告诉新京报记者,之前她的底薪并不高。 工资标准是按照直播长来计算的,按照每小时的销售额来评定,从100元到200元不等,我一个月最多拿的是25000元。 刚入行的主播大多工资在8000元到15000元不等。
去年年底,入行两年的陈思瑶决定转行后端运营。 她告诉新京报记者,她转行是因为想更多地了解这个行业,也是因为自己一辈子都挣不起自己的血汗钱。
同样,外表光鲜亮丽、收入过千万的顶级主播,往往也过着昼夜颠倒的生活。 据新京报此前报道,电商直播主播李佳琦每天的作息时间是下午1点左右起床,洗漱,去公司开产品选品会,然后处理各种事务包括活动、采访等,一直忙到下午六七点左右,才开始准备当晚的直播。 直播结束后,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 我开始复习、吃饭,凌晨四点就上床睡觉了。
和李佳琪一样,很多腰部主播、尾部主播也是如此,但收入却远不及此。 BOSS直聘发布的《“带货经济”从业者现状观察》显示,“带货经济”行业收入两极分化严重。 70%以上的从业人员月收入低于1万元,近一半的员工来自农村。 44.3%的主播承认自己是团队中唯一的。
尽管如此,仍有不少求职者对电商直播向往。 前MCN公司业务人员小茹告诉新京报记者,看到大家都在聊直播带货,她也想找这个方向的工作,“最近找工作的时候,我会问HR如果有什么电商直播业务,我想参与学习。”
(除赵晓曦、赵占占、赵媛媛、康力、孟强、潇潇、刘芳外,本文受访者均为化名。)
新京报记者 程子娇 实习生 赵芳园 编辑 王金玉 校对 李世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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