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视频热门教程“你要去看TFBOYS六周年演唱会吗？”
“不去，深圳太远，而且不请假也买不到票，我也没有买TFBOYS的会员，我觉得我真的不粉了。”
虽然话语看似漫不经心，但佳佳（化名）的语气里却满是失望和遗憾，就像一个伤心已久的女孩。
一旦进入粉丝圈，就如同进入深海，从此钱包就只是一个过客。
早些年，王俊凯凭借翻唱视频俘获了佳佳的心，成为了一名散粉。她正式进入粉丝圈，是因为间接参加了TFBOYS粉丝圈一个著名的“415”活动。2014年，TFBOYS才刚出道没多久，肯定不会被邀请参加音悦V榜年度盛典这样的大活动。但没想到的是，这三个男孩的粉丝疯狂打榜投票，最终票数超越了当时的很多韩国组合。最终TFBOYS组合还获得了音悦直播人气歌手、内地人气歌手等奖项。这是TF帝国的开始，也是佳佳漫长追星之路的开始。
“当时我花了几块钱给TFBOYS投票，那是我第一次追星，所以很谨慎。在这之前，我一直觉得追星是件很傻的事。但我被集体努力给偶像投票的氛围感染，不自觉地有了代入感。就全身心投入其中，我的粉丝圈生涯就此开始。”回忆起往事，佳佳眼里满是星光。
嘉嘉为了追偶像，花了不少钱。“我参加过TFBOYS的线下活动大概五六次，这些活动都需要买票，门票的官方价格大概在200到1000块左右，但实际上不止这些，如果想占个好位置，可能要几万块钱。买票有两种方式，一种是大麦、永乐等购票网站在线购票，一种是黄牛买票，还有一种就是粉丝之间互相转卖。购票网站价格公道，黄牛基本都是翻倍，粉丝转卖票也会比原价高。我买到的票很少超过1000，基本都在几百块钱左右。”
“周边我也买过不少，T恤啊，衣服啊，裙子啊，这种加油服啊，还有各种钥匙扣啊，扇子啊，卡片啊，卡包啊，鼠标垫啊什么的，各种小东西都有，很多网站会做成礼包卖给我们，说实话我们买的也不贵，几十块钱，但是卖周边的网站都能赚到。”
王俊凯周边产品（图片来自受访者）
粉丝文化盛行，追星也能赚钱
“我是个比较理性的人，我认识的同圈的人，都是跟着偶像的行程走的，比如说偶像要去上海参加一个活动，这个活动可能是一些商业平台，也可能是QQ音乐节、爱奇艺、微博之夜之类的活动，这时候就会有传说中的有钱粉丝，全程跟着，第一件事就是把他的机票给堵了。”嘉嘉一脸羡慕。
明星的个人隐私在粉丝圈基本都是公开的，比如身份证号、护照号等，粉丝们会通过这些信息在航空公司的网站上查询明星的航班，有钱的粉丝会购买和偶像同一班机的机票，然后和偶像乘坐同一班机，开始自己的追星之旅。
“我从来没追求过这种东西。它太贵了。我太穷了，没法追求。我还没有体验过。”
其实如果是更早的话，应该是和明星从同一个酒店出发，然后去机场跟着飞机，整个过程都有粉丝拍照，明星在机场的照片是赚钱的一个环节，有的明星有工作室会帮他们拍机场照片，但是一些特别火的明星，工作室就不用做这个工作了，因为跟着飞机的粉丝会拍很多机场的照片。
很多粉丝会用专业设备跟机拍照。比如想跟拍王俊凯，但同时看到李现、李易峰等其他明星在机场，粉丝就拍下这些明星的照片，然后把机场照卖掉。但当粉丝跟机是为了赚钱的时候，粉丝圈的属性就会被稀释很多。
这些机场照一般都是明星粉丝的粉丝会拍的。粉丝会文化起源于韩国，从韩国粉丝圈传播开来。在韩国娱乐圈，明星都有粉丝会，就是有钱的粉丝或者愿意出钱的粉丝可以开粉丝会。“比如我给王俊凯开了一个粉丝会，然后就叫‘王俊凯粉丝会’之类的。”
这些网站通过为偶像拍摄好照片来吸引明星粉丝的关注，提高知名度，进而可能成为粉丝圈的意见领袖。每个网站的站长需要花费很多钱，前期为了拍摄到第一手的照片，要花钱买机票、酒店、包车等，支持又是一笔开支。明星出席活动、生日、电影发布会等，网站需要送花篮、花圈、礼物、媒体礼品等。如果你的网站不参与这些等活动，就会被边缘化。
粉丝团之间也存在竞争，TFBOYS爆红的时候，他们还未成年，过生日的时候，粉丝们大概学着韩国粉丝，送了很贵的礼物，外星人电脑、奢侈品、定制吉他等等，还会送一些噱头十足的东西，比如用偶像的名字命名的明星、领养的大象，各种稀奇古怪的礼物。
如果粉丝专页送出一件深受粉丝喜爱的礼物，粉丝专页就会立刻出名；或者如果粉丝专页送出非常昂贵的礼物，可能会立刻得到很多穷粉丝的认可。“其实我就亲眼见过几个送出很多奢侈品的粉丝专页，粉丝数量迅速增加，从几千人增加到几万甚至更多。在早期比较混乱的时候，这种情况很常见。”
但这些粉丝真的那么伟大、无私，投入这么多钱吗？其实也不一定。很多人在这个过程中赚得盆满钵满。“我听粉丝圈里的人说，有人追星好几年，还弄到一套海景房。这种事，真不是洋葱新闻。”
这些人怎么赚钱呢？第一，照片。他们开网站干什么？因为开了网站之后，就可以用网站的名字做周边产品等等。其实周边产品本质上侵犯了明星的肖像权等权利，但是如果经纪公司不起诉，粉丝们也不会介意。
而且经纪公司不会起诉粉丝，大部分经纪公司也不愿意得罪粉丝，才导致了这种混乱的盈利局面。粉丝圈里的粉丝们建立粉丝站，一方面投入大量资金追星，另一方面通过售卖明星的各种周边来盈利。在这个进进出出的过程中，有商业头脑的粉丝们钱包鼓了起来。
不仅如此，除了这些周边闲鱼刷粉有影响吗，还有写真集，拍过照片或者买过图片版权的网站，会从一整年里挑选几十张照片，做成一本写真集，这个价格很贵，几十到几百，甚至两三百不等。
还有一些网站会把追星的视频录制下来，在年底的时候把这些视频刻录成光盘，然后卖光盘。还有一种是卖公仔的，像王俊凯的粉丝圈，会根据他的一些荧幕形象制作公仔，而这些公仔的价格也很贵，几百几千都是很正常的。特别绝版的，哪怕有人花几千块钱，也有粉丝愿意在闲鱼上买。真正想在追星过程中赚钱的网站，只要稍微动动脑子，就能赚得盆满钵满，因为粉丝为偶像买单的消费行为，大部分都不是很理性。
TFBOYS粉丝拯救了中国灯光标识行业
TFBOYS六周年演唱会即将到来，果然，一场“灯板大战”又要开始了。
“灯板文化”是TFBOYS粉丝圈的一大特色，出道快六年了，粉丝们依然在为灯板争执不休。因为TFBOYS由王俊凯、王源、易烊千玺三人组成，三人粉丝又幻想出各种组合，让灯板文化变得更加复杂。
目前比较有实力的有五支，王俊凯的粉丝被称为“凯威”，“威”就是只喜欢王俊凯。王源和易烊千玺也是一样，王俊凯的应援色是蓝色，王源的应援色是绿色，易烊千玺的应援色是红色。“应援色文化”也来自于韩国粉丝圈，王源和王俊凯的粉丝被称为开元粉，开元粉的灯牌颜色是一半蓝一半绿。还有团粉，四叶草的颜色是橙色。目前就剩下这五支了，还在争夺灯牌。
灯板比赛是TFBOYS粉丝的一个传统，一定要在灯板数量和粉丝数量上取胜，以此证明自己所站的队伍最受欢迎。“那种很幼稚的把戏已经做了很多年，但现在看来，他们还是陷在了这个怪圈里，这就是身为团粉的宿命。”嘉嘉感叹。
灯板的世界也是利益的战场，每年TFBOYS有些大型活动的时候，各个粉丝团都会号召大家去买灯板，这些粉丝团都会跟灯板的厂家有联系，批量购买可以拿到优惠。而灯板厂家也会研发新的灯板，不断改良，从最开始的很重不方便携带，到现在甚至可以折叠成纸张大小直接放进包里，而且还很亮眼。
TFBOYS十周年演唱会（图片由受访者提供）
“TFBOYS的粉丝会确实拯救了中国的灯板行业。大家都觉得是笑话，但我一点都不觉得夸张。每年都有大批粉丝买灯板，包括我在内。有些活动我去不了，就买灯板来贡献。‘贡献’也是粉丝激励人的一种方式。”嘉嘉有些自嘲地说。
有时，粉丝们会“众筹”购买更大、更贵的灯板。其实到最后，粉丝们根本不知道他们到底买了多少灯板。没有粉丝关心这个产业链，他们只关心疯狂的“灯板大战”。“之前有一个刚进粉丝圈的人说可以给大家做灯板，他自己的工厂很便宜，但是质量很差，然后他就销声匿迹了。也许他会去下一个明星的粉丝圈继续忽悠人，但他已经赚够了粉丝们的钱。”贾嘉说。
难以启齿的“粉丝圈募捐”
就像上面说的，为了购买一些比较昂贵的物品，粉丝们会进行“众筹”，简单来说就是有组织的募捐。
“每个明星后援会都会有类似的募捐活动，但没人会跟别人说自己在募捐，因为大家都知道‘非法募捐’是不对的，说出来也不光彩，更不会给偶像带来光彩，所以没人会说自己在募捐，他们会用各种晦涩难懂的形式，但其实这也是一种募捐行为。”嘉嘉说，后援会里的大多数粉丝都“被募捐过”。
筹款渠道可能是通过QQ群、微信群，或者一些网络平台。比如之前很火的APP“owho”。一些类似粉丝网站的组织也会参与其中，比如发布一个链接，说要达到5万之类的。每个粉丝点击大概需要50元左右，就会有粉丝购买。达到5万之后，发起人就会把钱收起来，大部分会用来做一些打榜，或者一些应援，杂志购买，电影院的预约等等类似的活动。
“早期微博上的明星投票榜单真的很折磨人，让你花很多时间机械地转发、点赞，这种很不爽、很反人性的行为，可以让偶像的人气冲上顶峰。微博还搞了送花活动，一朵花两块钱，鼓励粉丝们买花送给偶像，投票给偶像，把偶像推上顶峰。不光是微博，还有百度APP，让你下载，然后对着百度语音大喊我爱你，太丢人、太让人气愤了。”嘉嘉有些愤慨地说。
粉丝俱乐部还会组织粉丝团购偶像的新数字专辑和杂志。流量巨大的当红明星蔡徐坤，新专辑上架不到一周就卖出了500多万张。在视频专辑时代，要达到这个数字，每个粉丝都要背一个箱子。有的粉丝俱乐部会集资购买多本杂志，不是放在家里，而是让粉丝放在咖啡厅、飞机上等，增加偶像的影响力和曝光度。
“如果王俊凯出新歌，我一定会买专辑，而且不会只买一张。这是我们向外界证明偶像人气的一种方式。比如王俊凯拍电影《749局》已经拍了九个月，我们粉丝知道消息后，每个月都像存钱罐一样存一些钱，直到电影上映。用存下来的钱买电影票，为偶像推票房。虽然这些钱对整体票房影响不大，但我们粉丝圈的人并不是孤军奋战。”嘉嘉说这话的时候很坚定。
粉丝圈的募捐一般都是由组织发起的。如果是个人，除非你是粉丝圈内非常知名的人，比如你带领粉丝做了一些大事，有一定的公信力和知名度。否则，在粉丝圈，一般没有粉丝会相信一个人。因为粉丝组织花时间、精力、金钱去获得粉丝的认可，然后组织发起一些活动，粉丝就会参与。“我就参加过类似的活动，王俊凯主演的电影上映后，我们都会买电影票，当然不是只买一张，而是买很多张，我们看不了，但想为偶像的电影出一份力。”嘉嘉说。
参加王俊凯电影放映会（受访者供图）
这时候粉丝组织就会进来，包场，但会跟粉丝团说他们钱不够，粉丝组织会跟粉丝说影院的价格便宜点，向粉丝们募集资金。“但其实这个过程是有一些利益冲突的，因为我不知道他们跟影院谈好的价格是多少，他宣称我包场需要5000块钱，但其实他跟影院谈好的是3000块钱。那2000块钱的灰色收入去哪了？谁也解释不清楚，也不会有账单给你们看。这是一种蛮荒的状态，目前应该还没正规化。”
嘉嘉说：“这都是看你的良心，如果你来这里是为了赚钱，那你真的能赚钱。如果你来这里是为了追星，那你真的会投入很多。有些有钱的粉丝或者真心粉丝，投入很多钱，但是他们不参与任何利润链的环节，你真的只是在投入。这些粉丝要么是有钱的，要么就是真心粉丝。还有像我这样，能参加就参加，不能参加就看的人，心态比较佛系，这样的人也不少。”
“粉丝就像韭菜一样，被这些平台一次又一次地割，根被割了，春风吹了也没长回来，又有新的韭菜来了，继续被割，真是太惨了。其实很多粉丝也知道自己是韭菜，但有时候只是为了偶像，或者为了心里的愤怒什么的，就忍了。粉丝应该算是明星行业的底层，不管是面对资本的力量，还是明星本身，如果真的是真粉丝，其实是最惨的。”嘉嘉苦笑道。
粉丝圈里也是一片鄙视链，私粉的名声比吃白食的还差
和很多其他圈子一样，粉丝圈里也存在着鄙视链，不花钱的粉丝被称为吃白食的，一旦粉丝之间发生争执，要怎么证明自己更爱自己的偶像呢？这时候就要拿出自己买过的专辑、看过的电影、买过的周边等等来炫耀，证明自己是真粉。相反，不花钱的粉丝在粉丝圈里处于最底层，被鄙视。如果粉丝不花钱支持偶像，偶像又怎么提高影响力呢？
“我不知道这种风气从何而来，其实我觉得花钱与否完全是个人行为。但进入粉丝圈之后好像变了，不花钱是不允许的，大家好像都接受了。我觉得这是很不正常的现象，但我花钱是为了自己的快乐，买专辑是为了快乐，看电影是为了快乐，买周边是为了快乐，我贡献了金钱，收获的却是快乐。”嘉嘉说。
吃白食的还不是粉丝圈最被鄙视的，上面说了，有追星粉或者追星粉，其实还有一大部分粉丝是想跟明星近距离接触，有钱的话，会选择跟星，住同一家酒店，随时租车，随时关注偶像的行程。这类粉丝被称为“私生粉”，他们时刻想了解偶像的私生活。
“粉丝会里的粉丝在大多数人眼里都是疯子，但大多数粉丝都不会越线，而私生饭在大多数粉丝眼里已经越过了这条线。私生饭在韩国相当盛行，可怕的是他们会翻垃圾桶，在偶像的车上装上GPS，然后随时追踪偶像的行踪，开车追着偶像跑，这很可怕，相当于被严密监控，这些私生饭一点理智都没有。”
“私粉会给偶像的生活带来困扰，我们所有粉丝都想多了解一下自己的偶像，但我们会克制自己，最多，如果王俊凯的父母开个奶茶店，我们排队买一杯奶茶闲鱼刷粉有影响吗，感觉离偶像的生活更近一点。但我们不会成为私粉，因为这比吃白食还烦人。”嘉嘉不屑地说道。
经纪公司精准营销个性
基本上，在粉丝圈里的粉丝都经历过一段狂热期，也就是所谓的脑残粉期，参与的打架斗殴很多。就拿TFBOYS粉丝圈来说，一方面是和队友打架，另一方面是和娱乐圈其他明星打架。当粉丝圈参与打架斗殴的时候，人的视野，包括你看世界的角度，都会变得很狭隘。比如一个明星卖惨人设，那么粉丝们就会觉得这个人是世界上最惨的人，然后花时间、花钱去支持这个明星。但是如果你跳出这个粉丝圈，就会发现，这件事情对于很多人来说根本不值一提，但是当你身处其中，就会不知不觉陷入那个巨大的情感漩涡，而这个漩涡就是“职业粉丝”们制造出来的。
职业粉丝是一些可能受雇于某些明星或者经纪公司的专业粉丝，他们会花钱建立组织，带领粉丝们追星，慢慢在粉丝圈内成为知名粉丝，有一定的话语权，成为粉丝圈内的意见领袖。当他成为意见领袖，拥有大量粉丝的支持和信任后，他会煽动粉丝与其他明星粉丝争抢，以增加明星的话语权和粉丝的活跃度和增长。
“粉丝虐粉”是经纪公司创造的新玩法，有些职业粉丝会营造一种氛围，说你家偶像很惨，离不开你这样的粉丝的支持，作为粉丝，必须为偶像付出一切，否则偶像就出不了道，在娱乐圈也活不下去。
“一般追星的都是女生比较多，女生天生就有共情能力，感情投入很快，很多人在被创造出来的环境中会迷失自我，情绪很容易突破理智的束缚，会做出冲动的事情。如果你暗示你的偶像很惨，我一定很爱他，我一定给他一切，那么时间长了，你就会真的爱上这个人，真的给他一切。这就可怕了，等我不再是粉丝了，或者过了那个狂热期之后，再看下去，就会觉得害怕。”嘉嘉一脸惊恐。
粉丝圈的洗脑行为也不少，专业粉丝介入粉丝群之后，会做很多营销，让粉丝对偶像产生刻板印象，而这种刻板印象很难改变。就拿TFBOYS成员易烊千玺来说，他是空降进TFBOYS的，当时盛传王俊凯和王源排挤易烊千玺，但为了给易烊千玺塑造人设，网友们冒充EXO粉丝，到处发文“我不喜欢TFBOYS，我只喜欢易烊千玺”。这让易烊千玺的粉丝们觉得自己的偶像在这个群体中被排挤，很可怜。大家都愿意为自己的偶像打抱不平，打“冤”字。
“生活中大多数人都不是幸运的，TFBOYS也不是天生的明星。易烊千玺团队非常善于猜测人性和创造人格。这在年轻的粉丝圈很受欢迎，因为在学校里可能有一些学生比较敏感，自卑，觉得自己可能被别人排斥。现在易烊千玺的呼声逐渐高涨，一种逆袭型人格又在被筛选，团队会用各种方式证明易烊千玺是TFBOYS里人气，他逆袭了，这种人格也很受欢迎。就像我们每个人一样，我们也想逆袭，成为主角，不想成为一个总是比别人差的人。通过我追星的疯狂和退出粉丝圈后的思考，我发现娱乐圈真的需要给明星创造人格，这种人格让粉丝和观众更好地产生共情，就会产生聚类效应。” 佳佳说道，不过看来她并不是易烊千玺的粉丝。
偶像有才华，但粉丝却喜欢争吵
有人说流量明星就是流量明星，没有真才实学，没有作品，下一波流量明星就会取代现在当红的年轻演员。但嘉嘉不这么认为。
“我们粉丝圈的人很在意偶像的实力，偶像的实力就是粉丝们拼的底气，如果我们的偶像没有实力，就没有底气跟粉丝拼。我们粉丝圈的人会记得偶像拍了多少电影，唱了多少歌，得了什么奖，上过多少时尚杂志。如果遇到像周杰伦、林俊杰这样实力的，我们粉丝不会拼，明知道不是同一级别的，还自找麻烦，很蠢。”
粉丝们很怕自己的偶像在公众场合做出不好的事情，比如唱歌跑调、动作别扭、跳舞不合拍等，这种情况会让粉丝们很不爽，无法接受。“现在网上的粉丝都在笑他，为什么？因为他没天赋，唱歌不会，跳舞不会，rap不会，打篮球不会，所以大家都会笑他。”嘉嘉说。
明星一旦出现负面事件，肯定会损失一大批粉丝。比如TFBOYS成员王源在公共场所吸烟，一经曝光，舆论一片哗然。粉丝们会如何回应呢？一类粉丝心痛不已，问你为什么这样坐着，希望你能改正错误，这种粉丝算是理性粉丝。还有一类粉丝是绝对不会承认的，不会承认自己的偶像吸烟，不会承认是别人逼着他吸烟。还有一类粉丝说，虽然他吸烟，但他还是个好孩子。但损失一大批粉丝是肯定的。偶像不能有负面新闻，不能谈恋爱，偶像就应该有偶像的风采，如果偶像被取消资格，很多粉丝都会退出。而且不管当时他们有多爱你，后面他们都会更加踩你。
粉丝圈里有很多未成年人，价值观不是那么稳定，在接收一些信息或者观点的时候，可能会倾向于自己崇拜的人，或许就是偶像。偶像的负面行为会腐蚀孩子的价值观。
经历粉丝圈的风风雨雨后，她淡出了江湖
从TFBOYS三个无名小卒之一，一开始还有些胆怯，到现在成为巨星，佳佳经历了整个过程。
“那时候觉得自己要付出、要参与，如果粉丝不努力，偶像怎么能红起来？不管我为偶像做什么，都感觉是在为他们成为巨星铺路，心里有不少奉献和自我感动的感受。但成名久了之后，我慢慢走出了这种状态，没有以前那么狂热了。任何感情都会淡去，追星也好，谈恋爱也好。”嘉嘉小声说着，略带伤感。
王俊凯参加艺考请假观看（图片由受访者提供）
嘉嘉两年前真的淡出了粉丝圈。“当时心情不好，就请了半个月假去旅行。先去重庆追偶像，然后十几天的时间，游遍了大半个中国，看风景代替看手机刷微博。之后发现，不关注偶像的事情也无所谓，偶像没必要有我，粉丝圈没了我照样会疯。我一下子从那种沉浸在里面、自己很感动的心情中抽离出来，感觉自己一瞬间就淡了。那时候，我其实还没有真正不做粉丝，只是感觉慢慢淡了。”
“以前被人批评偶像的时候，我会觉得会哭，但现在什么感觉都没有了，对情绪变得淡漠，很平静。疏远了之后，感觉自己变得很冷漠。我觉得不是不做粉丝了，只是不泡粉丝圈了。但如果有偶像代言的产品，有需要我还是会买，还会去看、听偶像的专辑、电影，碰上演唱会，我还是会买票去看，只是没那么疯狂，比较理智。”佳佳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些难过。
结论
正如嘉嘉所言，像她这样的粉丝退出饭圈是常有的事，而另一波粉丝则会毅然踏入饭圈，并得到收割。
粉丝是明星产业链中最低端的环节，但却有付出也有收获。在TFBOYS、蔡徐坤等偶像发展起来之后，资本市场越来越重视中国偶像产业链的布局，而最终收获的，是粉圈粉丝们的腰包。
“也许将来有一天我会再去现场看TFBOYS的演唱会，亲眼看看我们的偶像变成了什么样子。”
- 结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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