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说说点赞全网最低价平台:快手买点赞会被发现吗

南都周刊(ID:nbweekly)| 来源

胡雯雯|作者

夏梦|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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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胡雯雯)

李一凡下了车,站在空旷的街道上。 这个村子距离深圳市中心55公里,距离惠州边境稍远一些。 虽然周围都是工厂,但却极其荒凉。 下午三点钟,路两边的小商店都关门了,连一个人都看不见。 如果是在电影场景中,此时应该是一片枯黄的叶子卷曲刮擦而过。

但李一凡不是来拍电影的。 他想做的是一部纪录片,所以他专程找到了一个被称为“杀人大师”的人。

Shamat,说起这个诞生了十几年、曾经红极一时的群体,人们或许还有一些印象:夸张华丽的发型、浓重的眼线唇妆、花哨夸张的衣着……他们的影响力从互联网到线下,引来了无数的追随者和无数的投诉。 后来,他们遭到各界“精英”、“主流群体”的嘲笑和打压,论坛被封杀、封禁,甚至彩发被当街烧掉……然后就消失在公众视野中。 如今,他们偶尔会在短视频中露脸,引来好奇的目光,但规模已今非昔比。

曾经指挥二十万“马特杀戮军”的少年

在四川美术学院任教的李一凡,第一次知道“杀马特”是在2012年左右。一位朋友拿着他的手机,用嘲讽的语气给他看了一些杀马特青少年的照片。 在当时艺术圈人士眼中,这是一群“乡村朋克”、“乡村视觉风格”。 反正两端都没学好,结果就是一副不伦不类的样子。

但李一凡的反应是,这样一个没有受到精英文化规训的群体的做法可谓是开创性的,而且也呼应了当时一个非常重要的主题,叫做“反景观社会”,值得研究。

后来他意识到自己过度解读了沙马特。 但李一凡当时非常兴奋,开始到处寻找杀马特。 “好人是有标准的,光是染两根头发根本不算数,还得夸张、色彩鲜艳,还得化浓妆,或者戴各种配饰。” 虽然目标很明确,但李一凡却愣住了。 好几年了,我什么也没发现,直到罗福星出现在我的视野里。

被誉为“杀马特大师”的广东梅州95后男孩罗福星,据说是最早“推广”这种夸张发型的人之一。

2006年,还在村里读六年级的罗福兴上网看到欧美日韩的“非主流”款式,非常感兴趣。 但当时把头发染成黄色的只有“非主流”。 他觉得这太俗气了,就把头发染成了粉红色。 然后他去村里的理发店,用凝胶水做了十多个尖角,就像《龙珠》里的悟空一样。 他对自己的转变非常满意,拍了照片并将其发布到网上。 没想到,加他为好友的人很快就越来越多。

那时的罗复兴对所谓的“视觉系”和“朋克文化”一无所知。 有网友留言说他“时尚”,于是搜索对应的英文单词,smart就跳了出来。 “聪明、美丽、迷人……”这个词的中文含义引起了他的兴趣。 但罗福星觉得发音不够霸气,就拿这个词的第一个音自造了“杀马特”这个词,写在每张自拍照上。 从此,这个派系就在世上有了名气。

随着QQ好友数量呈指数级增长,他建立的“杀马特”群像病毒一样不断扩张,子群倍增,后来形成了不同的“家族”,比如走光鲜路线的“视觉系”群。 》、走阴森鬼怪路线的《血魔系列》等。成员们都喜欢用“火星”作为网名和交流,所以外人很难搜索到。

华中师范大学社会学学院学者王斌在2015年的一篇论文中分析道:“杀戮的主体是80年代末或90年代出生的农民工……除了分布在第二产业,他们也比较集中在服务行业内,比如发廊技师、餐厅服务员、快递员等……”

李一凡也这样总结:大部分是留守儿童和农民工二代、三代。 他们很小的时候就辍学外出打工。 他们基本上活跃在城乡结合部、经济发达地区工厂较多的地区。 他们与社会接触很少,依赖网络。 但他们和玩豆瓣的人有很大不同。 主流与此无关。

罗福兴的成长轨迹也不例外。 13岁时,他无法再读书,就随父亲外出打工。 流水线上的工作是极其枯燥的。 “好像人与人之间不懂得如何沟通,我偶尔会说点什么,但又怕被工头惩罚,所以就不说话了。” 每天下班后,我就在QQ上的杀马特群里聊天。 ,成为他为数不多的幸福时刻之一。

那些年,沙马特家族日益壮大。 罗福兴曾经有一个小笔记本,里面记录了三十多个杀马特群的密码。 他估计,如果算上核心QQ群和群里成员管理的家庭子群,他至少会接触到分布在全国各地的20万名沙马特青少年。

这是一个松散而又有凝聚力的团体,成员们视彼此为兄弟姐妹。 他们在网上很活跃,也在当地见面。 他们最喜欢的娱乐是轮滑和KTV。 如果他们没有钱,他们就会三五成群地一起去公园。

许多渴望成名的沙玛特来到罗福星面前,希望“领导”能够介绍自己,于是罗福星开始对QQ空间和微博发帖收费,从200元到2000元不等; 他还计划根据自己写一本小说。 小说《罗复兴的杀马特帝国》在第1379字就戛然而止; 他说,他还创建了一个专门用于杀马特交流的网站,并创办了付费杀马特排行榜,但“没有钱赚,心也累了”,所以很快就被卖掉了。

在现实社会中,他们也被视为“庸俗”、“病态”文化的代表,有的甚至因此遭到殴打。 李一凡在新闻中得知,昆明一名叫马特的凶手被路人抓住,彩色头发被烧掉。 在各种“精英”和民众的围剿下,沙马特迅速衰落,不少家族团体解散。 至于罗福星,他渐渐觉得自己的形象妨碍了他的工作,所以他也剪掉了自己的长发。

2015年开始,快手上突然出现了一批新的沙玛特,媒体开始重新对这位“领袖”产生兴趣,轮流采访他。 李一凡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他,直到2015年他被邀请去深圳。有朋友问:“要不要我带你去找罗福星?”

外表霸道,内心谨慎

李一凡第一次见到的“领导”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霸道。 眼前的洛福星安静,瘦弱,浓密的黑发剪得整整齐齐,衣着颇为低调。 除了指关节和衣领上的纹身之外,他看起来就像一个小镇的年轻人。

虽然提前预约了,洛福星却异常谨慎。 他没有带李一凡等人去住处,而是在一家小旅馆里找了一个房间。 然后他说他只想和李谈谈。

“他只是紧张快手买点赞会被发现吗,非常紧张。” 对此,李一凡并不意外。 “他们受的伤太多了。”

随着交流的继续,他发现自己太浪漫了。 “其实杀马特根本没有反社会的意识,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我的解读完全是一厢情愿。网上流传的那些在公共场所寻衅滋事、自取其辱的视频贬义全是‘假’《杀马特》拍出来就是为了吸引流量”。

他本来以为找到“头目”就可以很容易找到其他杀手,但李一凡又想错了。

罗福兴虽然一直和QQ群的核心成员保持着联系,但与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始终只是朋友,从未见过面。 经历了公众围攻后,杀马特现在对任何“非家人”成员都极为警惕,不会轻易与陌生人接触。

“现在我才知道为什么我和同学们一直进不了他们的群。因为他们有一套程序,你必须先审核一下群,管理员会看你的QQ空间、你的头像、你的一切你发的帖子需要得到群友的点赞,只有被认可为真正的杀马特才允许你进入官方群,如果你只是从网上下载图片来冒充,我很容易识别。根本就过不去。”

在这些杀马特成员的QQ相册里,李一凡看到的是一个已经消失的奇幻帝国。 “如果你不翻看过去的照片,你绝对想象不到,这些街道上曾经有数百名杀手成群结队地出现,他们的发型五彩斑斓,密密麻麻地分布在大大小小的厂区里。”

他们靠着罗复兴过去的诉求,在各个群里留言提问,寻找愿意露脸被拍照的杀马特。 李一凡觉得,如果遇到像罗复兴这样的“自己人”,杀手们的抵抗力会降低,但他们对其他人却有一种本能的不安全感。

“他想,你们又来嘲笑我们吗?我告诉他们我想拍一部纪录片,但他们不明白。很多孩子甚至没有去过电影院。我只能说,我拍的就是这样。”这是一个很长的视频,我希望它能给你一个机会,把人们冤枉你的事情解释清楚。”

但他们的采访常常毫无结果。 有时他们约好见面,驱车千里前往,对方却不肯出来。 “有一次我们去深圳公明,约定下午2点见面,但我们在镇上一直待到下午5点。我们多次用手机与对方沟通,但他就是不出来。他总是你们觉得他最近在网上得罪了人吗?”

一群看似霸气,现实中却如此小心翼翼的少年,让李一凡突然明白了他们一夜消失的原因。 “说白了,这些都是普通、单纯的孩子,缺乏父母的关爱和教育,在网上和键盘侠吵架都很难赢,怎么有能力对抗社会呢?”

“无需押金”让流水线工人印象深刻

与他们交流时,所谓知识分子的话语体系不起作用。 李一凡想拍下他们的工作环境,但进厂太难了,所以他想通过网上有奖竞赛提供一万元的奖金,鼓励他们拍摄自己在流水线上工作的短视频并提交,但申请者寥寥无几。

“我让助理写了一份征集文,但他半天也写不出来。罗福兴看了后说,我来写,然后一个标题:不需要押金!第二句:赚个钱。”一天千元不是梦!一旦发表,很快就有一堆人来投稿,我们收了20块钱一篇,后来就有二手商低价卖高价了!价格。”

“不需要押金”、“日薪千元”对于很多人来说可能听起来像是骗子,但对于兼职人员来说,却是实实在在的痛点。 从上班的第一天起,他们就得应对各种扣押金的规定。 即使短视频拍摄根本不涉及押金,这些口号依然能够迅速深入他们的内心。

就这样,李一凡收集了近千条短视频。 他还获得了400部手机,将这些短视频输入其中,循环播放,构成了广东时代美术馆“意外之光”展览的最重要部分。

展览《李一凡:意外之光》,广东时代美术馆(2019.12.13-2020.2.16)。 (摄影:胡雯雯)

两年多来,李一凡带领团队走遍了广东、广西、四川、云南、贵州等地,最终采访了六七十名杀马特青少年。 “以前广东的杀手很多,现在几乎没有了,只剩下东莞石牌、汕头澄海,还有零散的几个。河南的也消失了,而且很少了。”现在杀手最多的还是云南、贵州。”

沙马特之所以还有生存空间,可能与当地文化的包容性有关。 另外,在小工厂、作坊密集的地方,老板们对农民工的形象没有那么严格,所以还是可以接受一些杀手级员工的。

他在采访中了解到,大工厂招聘时,求职者必须一一进行抽血、体检。 染发或打耳洞的人是不允许的,甚至手指弯曲的人也是不允许的。 “所以现在很多人的头发都是一次性染的快手买点赞会被发现吗,进厂前都要洗掉,只有休息日才能玩。而且头发也留不了那么长了,所以款式就多了。”比以前小,这被认为是压缩版本。”

左青龙右白虎,我心中的米老鼠

“你一打杀马特,人们就会佩服你,很多人都认识你,想和你一起玩。我们喜欢成群结队地出去,在石牌公园的草坪上拍照,去溜冰场,听歌音乐 只是跳舞、喝酒,脑子里什么都没有,只是玩得开心。

工资高的工厂都是计件制,所以你必须努力工作。 去年我上夜班,因为老板第二天要赶着发货,我很累。 有时我不想去工厂,但我想为了以后有更好的生活我还是得去。 当姐姐回到家乡,看到女儿不认识自己,只想奶奶时,她放声大哭,我什么也说不出来。 我小时候就是这样的。 过年看到别人的父母回来了,而我的父母却没有回来,我很想念他们,我偷偷地哭了。

我告诉小伙伴们,我有过欢乐,也有过烦恼。 以前我觉得自己最帅,每天都在做发型。 但现在我已经剪了头发,因为我压力很大,我怕自己跟不上社会。 我想要一切。 担心。 毕竟,这都是为了生活。 ”

——韩亚杰(15岁开始外出打工,现东莞石排镇工作)

有的沙马特早已恢复了“正常”,有的仍坚持沙马特的样子,有的则妥协戴上彩色假发。

在李一凡看来,自己拍了那么多城乡故事,却总有一种遗憾。

“我曾经想给村里的小学拍照,可惜当时正好被拆了,孩子们都去外地上学了。回来后翻看照片,总觉得失去了一些东西。” 那是2007年,他还没有留守儿童的概念。 直到接触到杀马特这群90后、2000后、10后接触城市的农村孩子,他发现这个缺失被填补了。

2010年第六次全国人口普查数据显示,全国农村0-17岁留守儿童有6102万人,占儿童总数的21.88%,比2010年增加242万人。 2005年。

“他们其实很天真单纯,但他们也有那种不断受到伤害后的警惕性,那并不狡猾。有时候和这些孩子说话后,我想抱抱他们,感觉很可怜。我从来没有拍过电影。”之前那么软。” 李一凡自嘲一笑,“可能是因为我年纪大了。”

韩亚杰就是他在石牌镇采访的前杀手马特。 现在的韩亚杰留着短发,但全身却布满了色彩缤纷的纹身。 有着小熊维尼般傻乎乎的笑容和稚嫩的声音,显得特别奇怪。 和。

韩亚杰15岁就外出打工,现在广东东莞石排镇打工。

“他就是典型的,左青龙,右白虎,心里是米老鼠。他还是个孩子,却要装成古惑仔。” 这样的农民工李一凡见过不少。 他们出了村子后,我就直接进了工厂。 从此我每天下班就回宿舍玩手机。 我什至从来没有去过市中心。 “那天我看到一个贵阳的小伙子和一个广东的人争论,说你们深圳的高楼没有我们贵阳的那么多,聊了半天才发现他从来没有离开过。”龙华厂区,他连深圳都没去过。”

一名杀马特女孩告诉李一凡,她连续多天不能离开工厂,除了出去买点卫生巾。 由于吃、住、工作都在厂里,她自己坐公交车回来时就被骗了一次。 外面太乱了。

“这些孩子来到这样一个陌生的城市会感到害怕。他们杀手般的发型和纹身让他们有安全感,至少不会被欺负。” 李一凡回忆说,他们每次采访几乎都是我在晚上10点以后拍的,因为我要等杀手下班。 在这种没有路灯的荒凉小镇里,荒芜的感觉是难以形容的。

杀手工作的装配线。

“一个孩子告诉我,工厂里的机器太吵了,下班后要一两个小时耳鸣才会消失。在这些地方,自杀和发泄是常见的事情。事实上,杀死马特从小缺乏父母关爱的他们,早早辍学,已经成为一种常见的事情。”

来自贵州的女孩英儿13岁就开始参加工作。“在杀马特群里,我们都互称兄弟姐妹,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找他们,如果失业了,也可以直接找他们。” ,会有人介绍你,让你休息一下。” 吃。 如果你没有地方说话,你仍然可以和他们交谈。 我和我的兄弟都没有那么好。”

13岁就外出打工的颖儿,现在在贵州大方县拍视频、做直播。

云小帅14岁就离家出走,现在在云南从事建筑行业。 他曾经把一把紫色扫帚烫成波浪状。 “我只是想要有人看我一眼,就算他们骂我,至少有人愿意和我吵架。”

云小帅14岁就离家出走,现在在云南从事建筑行业。

“过去我们都犯了知识分子的错误,以为他们只是在欺骗我们。事实上,我们完全错了。他们真的以为自己这样很好看。” 李一凡记得昆明的一个小伙子说,为了把他的发型完好无损地带回家乡,他会把它送给大家。 你看,他就在火车上坐了三天三夜,连睡觉都不敢睡觉。 来自广西的Lisa期待着未来能拍摄两套婚纱照。 一套是“正常”的,可以被其他人看到,另一套是她自己收藏的杀手外观。

国家统计局公布的数据显示,截至2018年底,中国大陆男性比女性多3164万人。 有人口专家认为,20世纪90年代以后出生的男性中,平均有五分之一的人找不到配偶,而这些男性大多聚集在偏远农村地区。 郊区厂区的情况也类似:男工很难找到女朋友,因为流水线上的女工普遍看不起同线的男工。

但杀马特不同。 发型和着装越不寻常,就越受女孩子欢迎。 “来到石牌之后我才知道杀马特。” 小慧来自云南文山。 这是他第一次打工,因为年龄不够,所以他偷偷用了哥哥的身份证。 他有一头浓密高耸的刘海,染成火红色,格外引人注目。 “我去滑冰场的时候,很多女孩都让我照顾她们,也有很多女孩要求我做她们的男朋友,但我没有答应。毕竟我家里条件没那么好,而我又我怕伤害别人,等我有能力了……”

当李一凡第一次和杀马特去他们的“聚集地”石排公园时,颇为震惊。 他没想到,在城市边缘的一个工业区里,会有这么多来自全国各地的人。

“每到五一、国庆假期,至少有数万少数民族群众会聚集在那里,载歌载舞,穿着鲜艳的民族服装。因为少数民族劳动者没有其他时间庆祝自己的节日,所以只能这样做“在这样的环境下,杀马特也不再那么稀奇了。 他们会穿上最酷的服装,在公园里花上几个小时做发型,就像孔雀展开翅膀一样。 一群人闲逛、聊天并发布自拍照。

2018年10月1日,沙马特人聚集在广东东莞石牌公园。 (摄影:李一凡)

是真是假杀了马特

“这么长一段时间,我感觉自己很孤立,没有亲密的朋友,也没有人知道我做了什么。现在至少有人知道了。即使他们在背后说:你看,那个人很浮华,但我心里觉得很舒服,放飞自我才是真的,而不是为了给别人留下好印象。

后来,我开始遇到各种各样和我一样的人。 聚会最多时有70多人。 在那种环境下,大家之间没有隔阂,也没有那么多勾心斗角。 2014年以后,基本上大家都退出了。 当我剪掉长发时,我感觉我已经放弃了信仰。 它是空的,我永远无法把它拿回来。

现在我的孩子一岁了,如果他以后想玩这个,我不会反对他,我会让他变得更好。 但是,怎么说呢? 现在我没有以前的韧性了。 ”

——李雪松(15岁外出打工,现在云南洱源一家开发沙龙工作)

2018年冬天,李一凡带着团队去了云南、贵州、广西百色等地。 他花了一个月的时间,行驶了7000到8000公里,走访了每一户人家,希望看看早年杀害马特的人的家是什么样子。 “现在很多知名的杀马特都回到了家乡,因为那里的生活成本低。有的在村里或附近村镇做一些工作,有的在做直播。”

这些人面临一个大问题:“每天在网上看到的新闻是某明星片酬几千万,某二代用一亿创业,某网红月入几百万。 .. 但当他们看看自己的工资还不到三千块钱的时候,他立刻就觉得这笔钱几乎没有什么意义。 就算他通过节俭攒下来,也永远追不上别人。 但为了生存,他只能挣这点钱,所以拿到之后,他就跟不上别人了。 都花得很快,打游戏、烫头发、抽烟喝酒……”

很多人将杀马特与朋克、非主流等相比较,但其背后的东西可能却大不相同。 朋克文化起源于20世纪70年代,原本是工业社会后期年轻人反抗商业化和消费社会的潮流。 在中国,很多从农耕文明突然进入工业社会的孩子并没有产生反抗意识。 相反,他们把看到的视觉系符号当成消费品,依靠一些廉价的东西:网吧、化纤服装、假发……为自己寻找一种寄托和安慰。

“杀马特可能会搞笑,但他绝不会取笑自己。罗福星就算剪了头发,我们也认为他还是杀马特。戴假发还是可以好玩,但自嘲的人绝对不是杀马特!” ”

“我觉得我能再次找到我的同类”

来自贵州毕节的小浪从2015年开始玩杀马特,多次进出快手,现在已经拥有近8000名粉丝,这让他有些名气。 “意外之光”展览开幕第一天,萧浪就被邀请过来。 扇子般的银发高高竖起,一身黑白相间的造型,格外引人注目。 当他发现他是观众中唯一一个毁了马特神情的人时,他感觉有点尴尬。 但当他拍完照片后,他又开心起来。 毕竟这是一个月工作中仅有的两天休息时间,比较珍贵。

肖浪在“意外之光”展览上。 (摄影:胡雯雯)

活动进行到一半,萧浪转身就冲出了展厅,过了一会儿又回来了。 “每一个字似乎都说到了我的心坎。太悲伤了。” 他告诉记者。 采访的后半段,他的情绪有所好转。 “现在有很多2000年后出生的人在玩,我感觉我又可以找到同样的人了,我希望这个家庭能够尽快复兴。”

洛福星却始终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 李一凡问他有何感想,他淡淡地说:一般。

“他说的都是一般情况。” 李一凡笑道。 在他看来,洛复兴并不喜欢与人谈论自己的感受。 许多媒体千方百计哄罗复兴接受采访,想把他包装成“改过自新、开始新生活”。 在一次电视采访中,当主持人第N次说出“幼稚”这个词时,罗福星低下脸走开,采访就此中断。

李一凡(左一)与罗复兴、小浪。 (摄影:胡雯雯)

“劳动人民坚信一句话:困难是困难的,困在家里一定是困难的。有出路,有出路……现在出门,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去工厂我发现大家都有和我一样的想法“你来这里做什么? 走进工厂。 难道就没有别的事了吗? 没有别的了。 你只有这个选择……”最后,洛福星露出了难得的好话。

“城市里的人可以玩车、玩房子,但买不起,就只能玩头发吧?只要这个世界存在,就一定会有人被淘汰,或者受到伤害。”

“审美自由是一切自由的基础。”

摄影:于晓璐

来源:本文经公众号“南都周刊”(ID:nbweekly)授权转载。 该报道已发表于《南都周刊》第950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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