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视频热门教程又丑又胖的混蛋
与陈冠希的口水战莫名其妙地开始了。有人冒充孙笑川，在Instagram上发私信，污蔑陈冠希和他的时尚品牌。陈冠希转而发微博批评孙笑川，让他“说话要谨慎”。尽管因裸照风波淡出娱乐圈多年，但陈冠希依然是时尚文化的代言人，经常与其他明星发生碰撞，强调绝不妥协、保持真实。但这次口水战似乎有所不同。
无数的私信、催促涌入孙笑川的微博。这是他经常遇到的场景，被当成“真凶”，引来不明真相的群众的咒骂。“很意外，但也不意外。”每天早上醒来，孙笑川都不知道自己将面临什么：被当成打奶奶的不孝子、伤害明星的犯罪嫌疑人，总之，众口一词。他的粉丝被称为“狗粉”，希望他早日死去。有的付诸行动，发私信问候他的家人，用轰炸软件轰炸他的手机。电话一直响个不停，他只能换号码才能摆脱。
大家都在等孙笑川的回应，戏开场了，演员们也该上台了，他心里很烦，但还是发了一条微博向“陈冠希哥”道歉，解释Instagram上的人不是他，并承诺“会努力改变自己，争取不做又肥又丑的混蛋”。
相当搞笑的回复，很符合孙笑川一贯的形象：接地气、玩世不恭。在国内平台还能直播比赛的时候，他凭借着流畅多样的骂人方式收获了不少粉丝。他在直播中回怼弹幕、骂邻居的视频，被粉丝们称为“抽象圣经”。如果在视频网站上播放，开头和结尾都会被剪掉，中间还要删掉很大一部分。
这场异地恋本该就此结束，但孙笑川的粉丝们却不愿放弃，在陈冠希的微博上不停调侃，无人为他说话。陈冠希按照原有的套路，又发了两条微博，以示强硬；而另一边，无数人在微信、微博私信评论、直播问他：“你怎么看这件事？”
“看看这把锤子！”
直播让孙笑川养成了晚睡的习惯，经常要到凌晨三四点才能睡着。当天凌晨2点41分，陈冠希又发了一条微博，而孙笑川正在成都新津的家里打DOTA。有人会像闹钟一样提醒他：“川哥，轮到你了！”
△ 陈冠希照片 | 视觉中国
本来是误会，现在却被强加在自己身上。有人给他留言，教他如何反击，就是抓住陈冠希品牌网站的漏洞——“把台湾和中国等同起来”。他有些不知所措，想尽快把这件事搞定。写完微博，他和团队商量了一下，又拿给新浪看，问“我可以发吗？”对方说绝对可以。
发完之后他马上就后悔了，觉得自己小题大做。这根本不抽象，就像一个孩子打架输了去找老师一样。“我当时还年轻，有点冲动，不该发这个”，他说。事情果然尘埃落定，看起来他赢了。上一代的潮流代表落到了新时代，落到了大专毕业、说特朗普语言、靠骂脏话出名的“肥丑混蛋”。
多年前，直播红狗是陈冠希的忠实粉丝，喜欢潮流文化，很真实，穿红装，梳沟发型，骂人厉害。看到陈冠希在微博上diss孙笑川，他惊呼，“这俩人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在红狗看来，孙笑川和陈冠希的争斗已经够荒唐了，两人本来没有交集，粉丝关系也不密切。“陈冠希是个严肃的人，思维还像很多年前的小孩子，他不理解狗粉那群人，（狗粉）只想看热闹，把事情搞大。”
3月初，我在上海见到孙笑川时，他穿着迷彩服、运动裤、椰子鞋，看上去有些疲惫，但一激动，就会不停地在眼前比划，只要不睡觉，镜头就对着他，一拍就是两三天的vlog素材。但第二天，他因疑似胰腺炎住院，连夜打点滴。治疗期间，他在微博上写道：“病魔打败了我。”评论最多的是粉丝们，他们毫不留情地骂他：“你怎么不去死？”
一个社会实验：“一群人光靠吃饭等死能存活多久？”
孙笑川是谁？在直播之前，孙笑川是最普通的人，成都新津人，不老实也不调皮，唯一的爱好就是踢足球，中学时期踢前锋，胖起来后踢中场，踢球时生气打架时，也是站在人群中的A同学。
后来，他考上了双流县的一所专科学校，毕业后在一处建筑工地担任监理，“一天管理三次，控制两次，协调一次”。和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住在一起，实习工资800元，四年后涨到5000元。第二年，他想离开，但妈妈让他坚持下去，他就坚持了下来。那时，周末，他经常去成都红牌楼找儿时好友李敢，当时李敢正在捣鼓游戏直播，因此也上过几次镜头。
当时，李敢是一名辅警，也是改变孙笑川命运的人。他在斗鱼上开了游戏直播间，房间号6324。后来，这串数字成了传奇的代名词，成了抽象文化的源头。
2015年，直播行业刚刚起步，为了有特色，斗鱼邀请了多位现役或退役的英雄联盟选手做游戏直播。技术上，李干完全没有优势，大招浪费，送人头也是家常便饭。看他直播的人都觉得被坑了，骂他，结果都被骂回去了。但看过李干直播的人，都会对他的直播天赋印象深刻。他开创了直播睡觉的风潮，以“李警官”的身份在女主播房间直播“巡房”、“乳交”。李干一声令下，粉丝们蜂拥而出，“请扣好你衬衫的两颗扣子”的弹幕充斥了直播间。
2015年夏末，李干邀请孙笑川一起做直播。孙笑川之前没干过直播，但他觉得这比在工地上干活好。他喜欢和一群朋友热闹的生活，厌倦了工地上的孤独。那年9月1日，他从云南工地飞回成都，和李干以及其他三位主播在街边吃饭，成立了抽象工作室。李干签约斗鱼，5个人轮流做24小时不间断直播。
孙笑川告诉我，直到现在，他还没见过类似抽象工作室的直播间。他们没有将自己局限在“游戏主播”的框架里，而是提出了“生活化直播”的概念。当时，他们在成都温江租了一套公寓，每人一间房，摄像头一直开着，记录下了他们生活中的几乎所有细节。有人形容这是一场社会实验，“一群人靠吃饭等死，能活多久？”洪苟很喜欢这种随性的直播方式，“就像你的日常生活一样，为你直播。”
△ 网络游戏主播正在直播图片 | Steven（视觉中国）
孙笑川不认为自己有直播的天赋，坐在屏幕前让他有些不适应。这里就像是车水马龙的广场，他就是人们关注的中心。粉丝通过弹幕和主播互动，但初来乍到的孙笑川却不这么做。屏幕上全是“你播点什么××”、“滚滚滚滚滚”的弹幕。他不明白屏幕后面这些人干什么，心里很委屈，“我说你不懂，你骂我，我凭什么被你骂？你骂我就喷你。”他觉得自己不适合做直播，李敢让他坚持下去。
这个直播间聚集了大批朝气蓬勃的年轻人，他们把主播当成发泄的对象。“主播这样，粉丝也这样，主播说坏话，粉丝也说坏话。”郭红说。有时候，发泄的对象会蔓延到其他直播间。摘要历史上各平台都发生过多次“开车”事件，类似当年李干的巡回节目。没有导火索，“只是大家心情好，都开着车玩玩而已。”
随着抽象工作室影响力的扩大，“老司机带新司机，然后大家就融合成一种人了。”张顺飞说。他当时是抽象工作室的一名主播，剃着光头，粉丝们都叫他“老盖”。在几位主播中，他的游戏技术最好，这得归功于他的专注力。不管弹幕如何辱骂，他都无动于衷。游戏能给他带来安慰。
但孙笑川作为一个水平并不怎么出色的选手，面对弹幕里的辱骂也只能反击。久而久之，他也总结出了一个模式。球迷们喜欢看他输掉比赛后，用特朗普的口音骂脏话，沮丧地骂队友。他的脏话带着语言最原始的能量，而且往往独具匠心，有“直播效应”。他给自己定了一个性格，技术差，脾气暴躁。渐渐地，大家就接受了这个脾气暴躁的胖子，他成了一个有梗的人，也就是说他人气了，辱骂也渐渐没那么刻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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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苟是抽象工作室的老粉丝，亲眼见证了工作室从成立到高潮再到倒闭的全过程。这样的人被称为“洪老海”。那时他还是个大学生，不上课的那种，经常拿着手机通宵看抽象直播，睡着了手机就打到脸上，第二天醒来还在播，他又继续看。
后来他做直播，也在线下认识了一些狗迷。他们大多很年轻，来自各行各业，不少是211、985高校的学生。这些在网上疯狂敲打键盘、看上去充满戾气的人，在线下却沉默得让人不自在。一起吃饭的时候，一群人埋头玩手机。“可能你在网上看上去是个正常人，在办公室里穿得整整齐齐，也不做这些事情，但其实你是个狗迷。”洪苟说。
狗粉到底是什么？“其实看他就像看我自己，他是个loser，我也是，他是个普通人，我也是。但我不能骂自己，骂谁呢？骂老板吗？我不敢，骂了就被裁员了。”孙笑川签约公司的创意总监钱烈贤说。
与其他直播直播间不同什么软件可以快速有粉丝，主播们遇到嘲讽谩骂，要么屏蔽，要么无视。但6324奉行言论自由原则，你骂我，我骂回去，关键是骂得有新意、有内涵。在抽象直播间，川渝方言版脏话给粉丝带来前所未有的新鲜体验，粉丝们乐此不疲地气主播。这里的直播24小时不间断，没有事先彩排，后来成为家喻户晓的段子都是“脱口而出，一句话说出来”。
也是从那时开始，“抽象词”的概念开始生根发芽。主播们负责抛出观点，更多的梗则来自弹幕的再创作。一小部分人根据直播间每天发生的故事，创造出了一套独特的话语体系。由于网络监督的存在，大量直白的脏话被解读成拼音首字母或表情包。对这个群体来说，“NMSL”这句脏话，或许和“早上好”“吃饭了吗”没什么区别。
狗粉们不遗余力地推广，抽象工作室迅速扩大了影响力。有一段时间，抽象是直播平台上令人生畏的存在。他们利用人数优势“包养”自己看不顺眼的主播，有种“皇吧开战，草都长不起来”的气势。经常收到其他主播的投诉，还因为手机号泄露被包养。粉丝们不停地给工作室订外卖，一天几十顿，货到付款。但这些都不是很重要，他们通过直播改变了自己的命运。说不上优秀，但也不算差。
斗鱼签约抽象工作室，孙笑川的工资从每月5000元涨到了2万元，他拿出全部积蓄给母亲在新津买了房子，母子俩也终于搬出了外婆家的旧房。看似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可就在此时，事情出现了变化。用狗粉们的话来说，就是“膨胀了”。
有一次，孙笑川直播英雄联盟的时候，好友列表里有人发私信辱骂他的抽象粉丝，引发众怒。孙笑川表示，如果有人发火箭，他就删掉那个好友。但当那位粉丝发火箭的时候，孙笑川却食言了。这一举动引发众怒。当时，新金贴吧里刚出现一则新闻，一名男子因拿不到钱打奶奶。粉丝们迅速把这则新闻贴到孙笑川身上，并在贴吧、微博上到处传播。这是他第一次涉足社会新闻。此后，越来越多的人开始问：孙笑川是谁？
虽然打奶奶事件被广泛传播，但真正让抽象粉丝变成“狗粉”的，还是“李干跪舔霸王事件”。当时，李干受邀参加一场斗鱼活动，一位名为“关总”的斗鱼霸王辱骂抽象粉丝，粉丝反击时发现被斗鱼管理员屏蔽了。对于抽象粉丝来说，这种情况是前所未有的，以往不管是谁，在他们的集体攻势下都会俯首称臣。李干发微博声讨斗鱼，抽象工作室也做好了应战的准备，只等李干一声令下，随时准备组织一场更大规模的跨平台“开黑”。第二天的直播，粉丝们自发送礼物支持抽象，唯独孙笑川一个人守在屏幕前。 他厉声说道，“以后有那个超级管理员，就再也没有6324了！”
事情并没有往预想的方向发展，一天后，李敢出现在直播前，像换了一张脸一样，拼命向“关总”道歉。他之前的冲动，只是“狗粉想惹我”。他曾在骂粉丝时说过，“有钱的就是兄弟，穷的就是朋友，不送礼的就是狗粉！”孙笑川的粉丝小乐用《GTA5》里的一句话概括了两人的区别：每个人都要学会有底线，孙笑川的底线就是渣男，而李敢没有底线。
陪伴抽象朝夕相处的粉丝大失所望，从此他们仿佛挣脱了枷锁，自称“狗粉”，他们的目标是“干掉李敢”。当时，孙笑川和李敢是抽象的两大王牌。斗鱼用户阿谢认为，李敢的不得人心行为直接导致粉丝们纷纷倒戈孙笑川，抽象的所有笑料也都安排在了孙笑川的身上。
2017年6月18日，李敢在直播间接听了一个不该接的电话，粉丝们不假思索地向各大平台投诉，李敢被禁止出现在国内的直播平台上。抽象工作室从兴盛到衰落，直播的工资从2万降到3500。当时孙笑川正在还房贷，穷得连饭都吃不起，对直播也不再那么认真了。有一天，他在满屏喷他“死妈脸”的评论面前彻底爆发，疯狂输出了五分钟。这种骂粉丝的即兴发挥迅速在各大平台走红，为他后来的爆红奠定了基础。
孙笑川称，降薪原因是斗鱼在进行薪酬改革，抽象工作室拿不到那么多钱。但采访第二天，钱烈先告诉我，斗鱼调薪和抽象工作室没有关系，合同不变，给抽象工作室的钱也不变。我尝试联系李敢，他没有回应。
后来他的粉丝常用一句话来表达对抽象文化的感受：“大家都说抽象话，没人认李老八了。”被封禁后，李甘混迹于国外直播平台，继续为回国努力。他的微博下，仍有老粉丝坚持骂他，但带动全平台的盛况已不复存在。
孙笑川的时代开始了。他和抽象文化的信仰者们，那些精力充沛、无处发泄的年轻人，开始了新的征程。危险潜伏其中，他比谁都清楚这一点。他必须小心谨慎，把主要精力放在日常微博维护中删掉不和谐的评论上。他计划半年后挣够钱，然后找一份朝九晚五的普通工作，不再做“大明星”，不再挨骂，但没想到危险来得这么快。
△《英雄联盟》直播现场图 | 翟羽佳（视觉中国）
追捕孙笑川，“力度加大”
接触过孙笑川的人，都不得不佩服他好心态。他说，妈妈对他最大的影响就是“吃亏也是一种福”。他脾气比较急，受不了的时候就自己打游戏、看电影。有一次，他和来自东北的主持人大龙在地摊喝酒，主持人遭遇的故事大多相似，彼此都感到惺惺相惜。两人聊起了直播改变命运的话题。大龙劝他，“你也说直播改变了你的命运，要多尊重（粉丝）。”
“大龙，我告诉你，你没在6324做过直播，我出生在一个单亲家庭，我十岁的时候爸爸就去世了，我唯一可以寄托情感的人就是妈妈，我不能接受妈妈被利用。”此前，有粉丝加了孙笑川微信，将自己妈妈的照片随意修图上传到网上。
朋友们都说他是个多愁善感的人。即便现在，29岁的孙笑川出差在外，他还是会每天给妈妈打电话。他可以忍受所有针对自己的侮辱和嘲讽，但他不能让身边的人受到伤害。做直播后，他有过三段恋情，每一段都以悲剧收场。第一段恋情被骗钱，第二段恋情因为网络压力而分手。和张顺飞喝酒时，他难过得哭了。最近，在他宣布不再单身的三天后，女友的裸照在网上流传。他录了视频，低声求大家放过他。以前，他会回骂，现在不会了，“骂得越凶，这些人就越伤害别人。”
他试图扭转局面，却无能为力。“我在光明中，他们在黑暗中，我不知道他们是谁。”孙笑川说。愤怒和悲伤变成了无助。这个从6324诞生的庞然大物，已经脱离了孙笑川，开始反咬主人。
或许是李敢的封禁给了粉丝们启发，孙笑川微博评论区里不雅的梗越来越多，任何一个被传播开来，都足以让他步李敢后尘。他小心翼翼地处理这些危险的导火索，把梗的延伸控制在一定范围内。
但该来的终究会来。2018年1月13日，当时已经是单飞艺人的孙笑川照常和粉丝一起直播。一位女粉丝唱了一首藏头诗。歌词一出，弹幕上就出现了“藏头诗”的提示。或许是他反应慢了，或许是他忘记了直播间红线的存在，他把歌词念了出来。
狗粉们再度抓住机会“陷害”孙笑川，趁着直播还在进行时，狗粉们曝光了藏头诗一事，直播间随即被封，孙笑川本人也被禁止出现在国内所有直播平台。
他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意识到危险，想解释却无法解释。不得已，他学着李敢的样子上了海外直播平台Twitch，每天开播时在线粉丝也只有几百人，和6月24日《十万阴兵》的盛况没法比。Twitch上没有“飞机”或“游艇”的礼物选项，孙笑川便在直播界面贴出支付二维码，当成线上“功德箱”。
离开国内直播平台后，孙笑川收入大幅下降，Twitch流量堪忧，每月“功勋币”仅几千元。当时他每个月还要帮妈妈还房贷，给新家买家电，压力很大。但狗粉们显然不这么认为，他们通过输错密码的方式“踢翻”了功勋箱，孙笑川的支付宝被封了。
这意味着他的经济来源彻底断绝，无法偿还房贷，他气得脸色一皱，对着屏幕大喊：“有些人，我和你们素不相识，我都不知道跟你们有什么深仇大恨，我做了违法的事情，你们怎么了，你们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
直播间里无数评论飞快，通篇都是四个大字：“加大力度。”
对于孙笑川来说，2018年下半年是最艰难的一段时间，感情受挫，事业也不顺，他拉上洪狗等四位主播，成立了工作室。孙笑川开始退居幕后，每天为房租、水电费发愁。粉丝们不买账，“没有孙狗，看有什么用”。骂声不减反增，几位年轻主播没见过这样的情况，受到很大打击。工作室几个月后倒闭。孙笑川承担了更多责任，但收入一点儿也没起色，甚至比普通上班族还不如。后来，经纪人乐福联系到孙笑川，跟他商量接微博广告的事。他震惊，“我破微博还能发广告？”
那时，孙笑川还没有意识到，狗迷们失去了抽象工作室的基础，无法在海外平台凝聚力量，成为四处漂泊的“孤儿”。他们不再满足于小圈子里的“安排”，向更广阔的世界蔓延，盘踞在各大网络社区，等待机会大显身手。抽象的文字是相互认同身份的密码，一旦抽象的火焰被点燃，他们便开始融入主题。
狗迷们开战，不留一草
孙笑川的流量毋庸置疑，狂热的狗粉往往让不懂深意的人看到他们的威力。岳夫告诉我，孙笑川虽然只有150万粉丝，但2018年就被@了10多万次，单条微博阅读量能达到300万，并且还有持续上涨的趋势。
有一次，孙笑川参加新浪举办的慈善活动，他和多位当红明星一起发微博募捐，他的这条微博被转发了400多次，和明星们的几百万转发量相比，显得很寒碜，但最终的结果显示，孙笑川在募集的慈善资金数量上，还是排在明星前三名的。
当天的慈善活动很严肃，台下坐着衣冠楚楚的明星和联合国代表。乐福建议穿西装，但孙笑川不同意，最后他穿了一件被称为“童装”的连帽衫出席会议。“他就是不想太严肃，”乐福说，“有一种强行装腔作势的感觉。”
随着狗狗粉丝群体不断壮大，抽象文化也在与其他网络文化发生碰撞。引领潮流是抽象工作室的传统之一。如今工作室破产，粉丝们的情感垃圾箱没了。作为抽象工作室最有看头的人，孙笑川几乎一个人吸收了所有火力。在“孙笑川打奶奶”事件之后，狗狗粉丝们逐渐熟悉了传播规律，社会新闻成为他们的灵感来源。如果再安排流量明星，效果就更好了。
2018年5月，蔡徐坤演唱会上被激光笔照眼睛的新闻被爆出。这一不道德的事件引起了蔡徐坤粉丝的强烈不满，他们纷纷在微博上为自己的偶像讨回公道。就在大家激动不已的时候，狗粉们又故伎重演，在新闻评论区一脸正义的告诉大家，“凶手找到了，微博@孙笑川”。
为了让谣言更加有说服力，狗粉们改源代码伪造了孙笑川辱骂蔡徐坤的微博图片。这样一来，“证据确凿”，孙笑川也上了热搜。不认识蔡徐坤的他被网友反击得应接不暇，每天收到上万条辱骂私信，这是他唯一一次被骂到关闭微博评论的地步。
三个月后，一个小女孩在微博上给他发私信问候家人，在一番没完没了却千篇一律的辱骂之后，女孩又发来一条信息：“对不起，我误会你了。”孙笑川躺在沙发上，哈哈大笑起来。
但单纯的让孙笑川挨骂，已经不能满足狗粉们的自我表达需求。有狗粉伪装成蔡徐坤粉丝，潜入其QQ粉丝群，甚至搞到管理员的位置。他们将最流行的骂人话“NMSL”解读为“别在意绯闻诽谤”，也就是不理会谣言污蔑，“艾昆们，快刷起来，让艾昆们见识见识我们的实力”。在狗粉的教唆下，群里不明真相的蔡徐坤粉丝在QQ群、蔡徐坤微博上反复刷“蔡徐坤NMSL【红心】”字样，希望借此为自己心目中的偶像加油。
△蔡徐坤领衔浙江卫视2019演唱会。图片|视觉中国
狗队群体和粉丝圈已经相交了，但两者的行为逻辑是完全不同的。高手。
狗迷小组无法忍受没有特殊技能的交通明星，但占据了很多资源，并以Sun Xioochuan的名义去了另一方的微博来激发麻烦。
尽管他很高兴看到他的粉丝的迅速成长。一个解构的精神，每当他不同意但不能改变的东西时，Sun Xioochuan就会成为抗拒生命的武器。
狗迷在各地都在战斗，但一些群体对夏威夷的抗拒，最初是在2018年的抽象文化中的。他们的二维群体的满意度。
当时的webmaster B的“ Bi Shi”终于无法忍受B狗迷对车站的入侵，并亲自进行了反击，“您的意思是[MA] [MA] [啤酒]？用抽象的语言说话。
后来，Sun Xioochuan的朋友Qian Liexian告诉我，Zhihu有一个问题：“谁能击败Sun Xioochuan？ Qian Liexian说。
△Xioochuan的幽灵视频“ Little Fairy” |
每个人都是太阳小山
在Sun Xioochuan见面后，他想在下午4点录制自己的拳击比赛，因为他迟到了。
在直播的下半年，Sun Xioochuan与Lefu的公司开始合作。
他了解谁的阳光的粉丝是谁，他们的想法都很疲倦，将sun xiiaochuan视为一个笑话。很明显，您看到的评论都在责骂，'我今天失败了。离线他被称为太阳兄弟。” Yuefu说。
Sun Xioochuan的发展方向与以前相比已经调整了，他有意识地摆脱了使他出名的抽象侮辱。他说，当他真正死亡时，他将使用这张照片作为死亡的照片。
△太阳小熊的照片
Sun Xioochuan一直将自己定位为一个普通人，当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他从来没有敢于越过他，他不害怕利用Yuefu，他在六个小时的时间里，他在六个小时的时间里，到处都是，用他的“死后照片”与他合影，并连续七个或八个小时签名。
“因为他已经经历了这一切，从跌倒到底部，然后再起床，他总是认为自己是一个小人，但是这个小人的力量是每个人都希望像他这样的小人与那些无法忍受的怪异和女性化的男性明星作斗争。”
Sun Xioochuan对进入这个行业不后悔，他对人气的直播感到遗憾。 ，另一个是为了避免直播，如果我不能击败他，我直播逃离他，我不能逃离他吗？
在美国的硕士学位毕业后，粉丝是在中国寻找一件“ NM $ L”的衣服什么软件可以快速有粉丝，模仿了新潮的NASA，除了胸部上的单词从“ NASA”更改为“ NASA”
Hong Gou忙于准备公务员考试时，他很少直播。
目前，他的枕头遭受了二维形象。在公司的沙发上睡着了。
（Axie，Yuefu，Qian Liexian和Honggou是在线名称，而Xiaole是一个化名。本文是由Tencent News制作的。禁止复制未经许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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